良骥所藏－－历史的盲点之四

Tim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一
    　　丞相诸葛亮攻打冀城。弹丸小地，军粮很快出现缺乏的迹象。那一天姜维在城楼，看见蜀军粮车无数，就下来回到府里。
    　　通报之后，母子相见。姜夫人屏退侍者，才和伯约说起情况日见紧急。乱世之中，早就预见到，胜负本来是征战的习惯。然后，伯约突然说：“粮草运输应该慎密，他们显然是做给孩儿看的。一定猜测城中缺粮，想诱骗我出去。”
　　    “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。”母亲温和地对答，“上他们的当吧！”却用了再直接不过的方式。
　　    好象在他耳边重重地叩响云板。
　　    “为什么，母亲？”他提着头盔，站在阶下没有动。
　　    “一直是这样，你在天水，若平安无事，也不过碌碌，永远都不可能有拜见朝堂的机会，而一旦有误，非死则迁。现在，西蜀大军，招展而来，此地的一切都将损害在刀兵之下。尽管我不希望，然而，很可能是明天。冀城、上邽，方圆之内都会脱离今上的统治，转入别人的旗下。”
　　    “难道没有别的办法？”
　　    “我的儿，诸葛丞相如果肯用心思来作抓捕的陷阱，那么他就是看重你的本事了，也许想把你作为可以辅佐刘氏王朝的继承人，还有什么好担心呢！”
　　    姜维虽然想要不动声色，但听到这里，还是皱了眉头。
　　    夫人笑了，向立在阶下的儿子招招手。于是，伯约放下头盔，走上来。露出不常有的固执和天真：“那不是无趣的很？”
　　    “当然，”夫人轻声道，“而且是个最深不过的泥潭。不过，若再仔细地想一想，也未尝不是男儿展露才华的机会。放下了目前鄙薄的印信，或许能够闻名于四海天下也未可知。”
　　    姜维喀喀地咬牙，刚才的表情仍然写在脸上：“哦，妈妈，如果我说我不愿意离开，我宁愿丢掉性命……”
　　    “我儿真是固执！”夫人好象在叹息，却保留笑容。
　　　    伯约的双眉缓慢然而又轻快地往上挑。
　　    一直很安静。这几天，蜀军围而不攻，就听不到兵器喊杀的声音。
　　    “他们把粮车都运到了魏延的营中。如果成功，那么我们能支持到援军到来，一旦不行，我会考虑母亲的意思。”他说完，拜了一拜，转身离开。
　　    “不行！”姜夫人叫住他，“要现在就认真地想清楚。千万，千万，别把自己悬在摇摆不定的剑尖上。”这句话里，包含着一种确定的风范。
　　    “您的教诲，孩儿字字记在心上。”他忍住了没有回头，提起头盔，向身后的母亲示意，然后走出。
　　    时间完全没有接近傍晚，不过在那古老高大的木质房屋的深处，很快就要陷入黑暗里了，直到明天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二
　　    上邽城外山坡的一片树林里，丞相诸葛亮从四轮车上下来，微笑的，拿着不离身的鹅毛扇，遮在额前看了看树梢上隐过的浮云，风把它们吹走后，太阳就适当地照耀进来。
　　    对面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，疲惫地扯着缰绳，半举长枪。他一旦抬头，都会迅速地回顾自己同样疲惫的坐骑，然而这每一个顾盼，解脱不了风雨中闪电的机警。他听见了诸葛亮走路的响声，蓦的抬头，枪尖照耀双眼，战马前蹄轻轻顿地。
　　    “我儿，”姜维的母亲正在树林对面，现在看着，“一个单薄的网笼，你决定好了。”
　　    姜维在马上，头盔的狮蛮带有些松了，向后面晃荡下去，他慌忙伸手去扶正，意外地出了一身冷汗。战马则因为失去了一再扯紧的缰绳而不习惯，摇头晃脑地叫起来，向前冲了几步。
　　    四周的蜀军发出不整齐的，低沉的呼喊，军旗兵械林立，嘈然起山间群鸟。一片片掠过天空，再盘旋回来。
　　    诸葛亮动了动手中的扇子，护卫的人员和姜维的马同时停止前进。他开始说话。至于说些什么，姜夫人当然一句也听不见，然而她看到丞相的态度——没有多余的动作，也不要严厉的表情，关兴大军的威慑失去了本来的作用，三言两语之后，所有主要的决定都交给呆在事件中心的那个年轻人。
　　    “会怎么决定呢？”夫人就当没看见儿妻和侍者们越来越多的不安，“虽然在挣扎和撕杀中很久了，但一个人被大军追得走投无路，我的儿，要怎么做呢？”她安然端坐在车里，衣带整齐，容色如常，看不出是匆匆避开魏延的兵士，躲过路上的乱军，赶到这里来的。
　　    “母亲啊！”少妇说不出更多的话来。
　　    “你想说等在冀城的府里？”她的注意力不能离开远处的姜伯约——他的举动很奇怪，枪尖已经垂下，然而他坚持着，当四下的军队拥挤过来的时候，他的品格和小小的自尊心还在起作用，所以，他在众目睽睽下掂玩自己的

黄蜂勇士

伯约避祸，带走蜀军主力。致使魏兵来犯，施救不及。乃至蜀国速灭，此亦其不智之处也。

Tim

<IMG border=0 SRC=http://www.tfmemory.net/mem//images/brow/tounge_smile.gif> 武侯尚不能救，何况伯约……他总归是降将，一无家世，二没有压制宫廷的威望，如果留在成都，只有死路一条。
T写他放弃故土，选择可建立功业对得起所学所用，可不是为了被宦官杀掉地呀。
大厦将倾，放到元朝，王保保就算是“天下奇男子”了，也只能落到漂泊草原的地步而已，虽然T推崇喜欢他，但不能否认他在全局上只好也当失败者。